不含任何雜質(zhì)的赭石常被土著部落的傳統(tǒng)商人看作是最有交換價(jià)值的一種物品。這些土著商人特地趕來西澳坎貝爾山區(qū)的維爾加米亞礦區(qū)“尋寶”。他們開采赭石前會(huì)向“居住”在遠(yuǎn)古房子里的神靈們祈禱，以獲得他們的“授權(quán)”。而澳大利亞另一處著名的赭石礦藏，在南部的弗林德斯嶺。七八十個(gè)土著商人沿艾爾湖南下，花兩個(gè)月的時(shí)間開采赭石，并將其做成圓餅狀，然后裝在用袋鼠皮或負(fù)鼠皮做成的口袋里。取回赭石后，商人們會(huì)舉辦盛大的慶祝儀式，用“圣礦”在身上繪制紋樣，那天然赭色散發(fā)出的迷人光澤，就如同神靈的光輝照耀著他們。

　　后來，歐洲人來到澳大利亞，帶來羊群的同時(shí)也帶來了土地登記制度。土著商人對(duì)這個(gè)制度根本不感興趣，但他們?cè)陂_采赭石的路上盯上了歐洲人的羊群。商人們不斷捕殺羊群，雙方?jīng)_突逐漸加深。南澳當(dāng)局想出了“愚公移山”的辦法：把海邊的赭石運(yùn)到土著商人的居住地——艾爾湖，再說服傳教士將赭石分發(fā)給大家。但他們實(shí)在是太天真了——唾手可得的赭石怎么能和珍貴的圣礦相提并論呢？況且海邊的赭石因缺少汞元素，涂出來的顏色也不夠鮮亮。因此，土著商人再次踏上了尋找圣礦的旅途……

　　快走，咱們?nèi)ゴ蛞谤Z！再不走就來不及了！”賈拉小聲提醒道。

　　“天哪，他們也太執(zhí)著了……”葉丹深深沉浸在圣礦的故事里，完全沒聽到賈拉說了什么。

　　“聽我的，現(xiàn)在可是打野鵝最好的季節(jié)！”賈拉咧嘴一笑，拉起葉丹的胳膊就往前走。

　　賈拉帶著葉丹和媽媽沿著一條窄窄的土路往野外走去。一路上，葉丹左看看、右看看，被各種叫不上名字的雨林植物迷了眼睛。不知不覺間，一行人來到一片“裸露之地”。這里像毛里求斯的 “五色土”，又像一個(gè)巨大的調(diào)色盤。在干涸小溪的河床里，散落著橘黃色、白色、深鐵銹紅色、錳黑色等各色石塊。賈拉撿起一塊白色的石子兒，蘸上水，在巖石上摩擦。當(dāng)石粉變得軟糯時(shí)，他又從兜里掏出一枚小小的蛋，將蛋液與石粉混合成了白色顏料。

　　“那是什么？”葉丹好奇極了。

　　“海鷗蛋。”賈拉展示了一下青白色的蛋殼。

　　“為什么要調(diào)制白色顏料？”媽媽忍不住詢問。

　　“為了讓大自然媽媽知道我們來了。”賈拉虔誠(chéng)地說。他將白色顏料涂在自己臉上，也涂在葉丹和媽媽的臉上，然后他又把梭鏢的兩端也涂白了：“這樣才更容易找到獵物，看我的厲害吧！” 一行人放輕腳步走進(jìn)了雨林，大伙兒才找了十分鐘，就聽到溪邊的灌木叢中有輕微的響動(dòng)。

　　賈拉彎下腰，葉丹跟在他身后躡手躡腳地往前走，只見一只胖乎乎的大鵝正窩在那里整理自己的羽毛呢！

　　賈拉眼疾手快，瞬時(shí)把梭鏢用力擲了出去，正中目標(biāo)！他小跑過去，把正在掙扎的野鵝拎在手里說：“看吧，打野鵝都不需要瞄準(zhǔn)，只要把梭鏢涂白就行！” 天色逐漸暗下來，賈拉手拎野鵝，帶著葉丹她們回到了部落。部落里有人在用露兜樹的葉子編筐，有人在用一種特殊的植物煮顏料。賈拉告訴她們，那是黃色灌木安頓菊的根，剝?nèi)ネ饷娴钠?，把皮和根分別放在兩個(gè)鍋里，和剝好的露兜樹樹葉一起煮。一位土著老婦把那些編筐沒有用完的葉子燒成灰燼，再把灰燼倒進(jìn)鍋里，鍋里顏料瞬間變了色，一鍋?zhàn)兂闪思t色，另一鍋?zhàn)兂闪它S色。

　　“它們……居然變色了！”葉丹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。

　　賈拉湊過來故作神秘地說：“別急，你們會(huì)等到答案的。”

　　待夜幕降臨時(shí)，古老而神秘的提維群島與鑲滿了星辰的深藍(lán)天空相交于地平線。晚餐過后，空地上生起了橙紅色的篝火；篝火邊堆著露兜樹樹葉與樹根，還有散落的赭石。這時(shí)，突然有一道紅色的火星飛濺到葉丹和媽媽腳邊，那是被火燒過的一小塊赭石。媽媽突然明白了什么……她湊到葉丹耳邊輕聲地說：“下午我們看到的安頓菊和現(xiàn)在火中的赭石類似，只要在加熱時(shí)摻入堿就能變色，而露兜樹樹葉的灰燼，就是讓顏色發(fā)生變化的催化劑！”

關(guān)注讀覽天下微信， 100萬篇深度好文， 等你來看……